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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望漠
--  发布时间:2009-4-2 1:07:56
--  纵横集—异化
 

 

                                                                                                  ——我不是疯子


   面前有啤酒、音乐以及香烟,若是没有眼前的书籍时时为恣意汪洋的思维指定一个限制,我想是无法达到一种高度亢奋的状态的。而这种高度混沌而亢奋的状态交织着两种方式:理性的思考以及被音乐、啤酒以及香烟所点燃的舍我其谁的感性发散——正试图超越那书籍给我的束缚。双眼几乎凝成了线,不停地反思与体会这望向虚空的目光背后所有的意识活动,不可否认目光所及满是飘渺与抽象却又十分远离尘嚣,倘若我现在缺衣少食的话。

 

 

酒精与带有救世情结的宗教音乐正不断地刺激着我体内潜伏着的欲望,我不停地告戒着自己需要一个理由来结束这离散的思维,但是所有的理由都及不过那带有崇高色彩的自我在心中复活,不,或许不应该叫复活,而是苏醒,是破茧而出的不可抑制。带着怀疑一切的目光去审视着这个带有崇高色彩的自我慢慢地从音乐声中,逐渐沉重的呼吸声中幻化出的象征。所有的怀疑都指向一个不可回避的问题:我是否在异化自己的存在?

 

在时空的交错中,我看到原始人从依靠着武力作为标准来确定“地位”,到后来依靠智力来衡量地位与权益,直至如今依靠将心中的价值“异化”为货币来衡量成功。这不断的异化过程中,我感受到了崇高的自我正在不断地演化着,于是我思考着未来,我们将以何种形式作为标准来衡量一般意义上的成功,也想知道它从何而来?

 

心中涌动着的激情与大脑高度的亢奋含混着,我不是诗人,但是却无法否认此刻的意识中充满诗意——无穷无尽的跳跃与转换,就在这不停的跳跃中,不再仅仅是看到一篇动人的诗篇,一首澎湃的曲子或是一幅优美的画面,也不是一部扣人心弦的电影或是整个跌宕起伏的人生,乃是一部以崇高为原动力的物质大史。诗歌、音乐、艺术……都只是这部大史的很小的一部分,在阵阵寒意中体会它身上的宏大与崇高。面露微笑地想象尼采高呼重回大地的雷霆万钧,莫扎特行走在音符之上的曼妙,歌德的深邃与浩瀚,老子之无所用而无所不用。但,我更沉醉于拥抱对那些老生常谈式的辨证与枯燥无味的形而上的批判—异化的本质!


 

   马克思在论述剩余价值时提及一个概念:异化。而胡塞尔在论及现象学时也涉及到了一个概念:悬搁,之后的弗洛伊德、荣格、拉康在论及精神分析领域之时建立了潜意识、无意识、想象界等概念。就核心所在来说皆是西方将“科学”运用到不同领域所“创造”的概念。马克思是运用于社会生产关系,胡塞尔乃是运用于现象的动机和方法与本质,而弗洛伊德、荣格等则是运用于精神病理分析。其实这几个不同领域的概念对我来说都表明人类意识的一个特征:异化(当然这已远非马克思之异化的概念)纵观这一过程,我看到一个很有趣的趋势:一个越分越细的世界,一个越来越强调“个体”的世界,一个越来越强调精神之世界。而讽刺的是,这些西方世界所倡导的一种“解放”正以一种东方古老文明早就预言的辨证方式展现出另一种极端以自由的名义而导致的集体“非自由”。思考着这些问题,不断涌现在脑子里的这个”异化”已远非马克思笔下的那个概念。我不得不为这个概念赋予更多的意义。于是这个异化的适用范围也不在仅仅限制于社会关系、心理学范畴……的“异化”。

 

    在泰戈尔与爱因斯坦关于人是否可以认识世界的谈话中,我看到人类意识的两种分化,诗人坚信这个世界是客观世界投射于人类意识的象征,只有在万能的神那里才拥有无所不知的能力,而对于人类来说世界的本质是无法彻底地知晓的,爱因斯坦则含蓄地坚信这个世界是独立于人类意识的。我无法对这两种皆来自于内心世界的崇高的声音进行辨别,因为对我而言,我更想知道为何崇高的精神会有这全然不同的面目?

 

   如今意识之自我崇高正异化为“无形之手”操纵着这个世界,摧毁着“崇高”之自身。正如某类宗教信徒们将心中的崇高放之于某种形式的“祈祷”中,而却在祈祷之时自由地想象着种种丑陋与卑鄙的幻想,并对外宣扬“祈祷”之崇高。我知道若是仅从社会的角度,这个崇高是被人性化的,是残缺而破损的,更是一种彻底的“欺骗”。正是意识之自身之短视的结果,或许我们可以从自然科学那里得到更为广阔的空间和时间,除去更多的限制,并更加“理性而可信”的结论,可是却失去了“绝对”。我们始终无法超越对意识自身之异化的限制。在经历了加入物理、化学及生物的参照系之后,使我更加明白这种人类精神意识之“异化”的不可超越性。

 


 

   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这句被用得滥得不能再滥的“名言”,对我而言不过是一句实在是无味的废话。因为它除了道出一个大家都知道的道理之外,几无用处。大多数的哲学,美学也不外如此。人们站在现实的角度来旁观这些领域的“经院”专业人事并认为其可笑,更有甚者,有的人祭起奥卡姆剃刀,来个简单而干脆的割断——如无必要,勿增实物。现实就是如此,人们听过了太多的理论,而这些理论又没有多少能解决实际的问题,问题依旧存在,但是理论越来越多。无怪乎痴迷于某个离现实太远之人,人们皆冠“疯子”一名。而所谓学者们则带有世人皆醉,唯少数人独醒之自我应答,自我维系,“俯视”着这茫茫尘世。这二者其实就其意识活动又有多少根本的不同呢?或许哈姆雷特式的废话又来了:哎,他们只是角度不同,价值取向不同而已……

 

   中国古人云: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我想莫过如此吧。此刻的我需要的不再是废话,而是: WAY?

 

年轻的人们以“爱情”的名义,对凡诸加于爱情之上的限制高举“真爱”的大旗进行反抗,却又忘了反问自己:我究竟是在乎他(她)还是在乎自己的情感的得到与付出?爱又是什么?爱的存在的空间和时间?

官场的人们遵循着某种大家约定俗成的“规则”,运用某种神秘的力量来建立、消耗自己的社会资源以求得到一个在垂直高度上的爬升。

所有的领域的大师们,正以某种不可理喻的精神追求着自己的理想,以求无憾。

……………………

这种种的现象的背后,都在不停地重复着这个:WHY!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接近了这个WHY,但是我知道,自己的一切行为乃至正在记录的东西都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存在,而这显示的过程却又是我在凝神间无意中,有意无意识地将那个最为“崇高”的自我中的某一部分以我所能及的方式来展现,而这展现的前提是我必须分化我之自身的意识,用俗话来说就是:元神出窍而反观自己。而所有的WHY或许就是因为那个分化的过程。

每次见到蓝天白云,心中的喜悦与轻松总是满满于胸,于是常畅想自己策马于辽阔的草原,或化身于鸟翱翔于蓝天。若是用心理学分析来解释一番,或许正表示我现实生活中的某中强有力的限制表现在我的潜意识中,以至我如此钟爱自由。至于究竟是什么限制,或许以弗洛伊德的泛性论的角度来看,我应该是有俄狄浦斯情结(这点我曾深思,应该存在),而若是以荣格的体系来分析,那恐怕就不再是一个简单而单一的情结,或许是我之家族的乃至民族甚至是整个人类集体无意识与我个人的个体无意识之个性化的过程中得到的一个复合的结果,当然也可以说成是我过度自我抑制的结果。但是无论怎么说,蓝天白云对我那幽深而神秘的内在意识来说,都是一个外在环境与自身状态合二为一(也是合无数为一)的过程,而我若是想将这个合二为一的过程进行逆过程从而探究自己的内在的原始动机,那么我就不能不存在一个将某个心理状态作为类似于坐标系原点来进行二分,一为外在,一为内在,于是,这个世界种种的哈姆雷特就在这不同的原点与划分方法上诞生了。也就是说我们异化我们的自己。

 

               四

 

异化的过程是如此复杂,使得我不得不竭力来进行重复分析,这点很象荣格的方法——不成体系,也很有点鲁迅的拿来主义,但凡能进行有效的阐释或者说提供一些信息的,无所顾及,也无所禁忌。如此一来,一个异化之问题,便生出无数的问题,而每个问题之庞大都是令人瞠目结舌的。如同拿着怀疑之神的宝剑却想砍光放眼无边的参天古木,累时便心生老子般感叹:不如无为,而待放任了一段时间之后,雄心渐复又横刀

 

我已经厌倦了汤因比式或是斯宾格勒的方式来来模拟一种动态的复杂系统的融合及分化,更想从具体的个体最为核心的意识活动中来寻找出路。虽然我知道人类意识中这只是其中的一部份。但是不管怎么说,我需要一个支点。

 

正如有人所说,这个世界的问题可以归于三个问题:1、人与自然的问题;2、人与人的问题;3、人自身的问题。关于第一个问题,如今提倡可持续发展,这点已表明人类对自身与自然的关系由了较为理性的认识,然而第二及第三个问题则是越来越复杂,从宗教到种族再到价值观不一而足,从某种角度来说第二个问题和第三个问题是合二为一的,也就是人的问题。我不想讨论为何有的哲学家将这第3个问题归于宗教的问题。我想知道的是将问题归于宗教的最为根本的原因。但是很遗憾,我所处的信息流中的位置以及能力所限,我只能依靠自己将这种疑问独自进行下去。

 

这正如当我开始阅读报纸时,报纸上的新闻已经限制了我对事件真相的获知途径和角度,这很显然所有的报纸都只能在满足特定的限制下以一种看似公正的态度和角度来评论,但是这却正是我最深恶痛绝的新闻集权。不可否认这样的局限是不可消除的,只要我们在运用文字,语言乃至符号来表达自己的意识。为什么关于英雄的传说中,英雄都是距离真实最为遥远的?而所有的美丽都是处于适当的距离之外的远观?

 

当所有的意识以一种文字或者符号表现出来时,背后所蕴含的感性或者理性都被限制在某种多歧义的约定俗成之后以一种模糊而不确定的方式散发和被接受着。这样的不确定性表现在心理活动中正如弗洛伊德派的无意识的不确定。然而在胡塞尔那里却是被忽略了的,他关注的是当我们全神贯注地去观察或者思考某个事件时,我们的思维运动的方式。充斥着这个过程的是象征与能指及我们远不能明言的隐晦。无论深究无意识的本质还是关注于现象的心理过程。我们都无法回避我们必须首先异化自身之意识,最好的例子莫过于笛卡尔之“我思故我在”,正是自我意识的自我感觉才导致笛卡尔之怀疑拥有坐标原点用以发散其逻辑。然而,“我思故我在”终究难逃唯心主义之藩囿也即这个原点的限制,为何唯心主义最终会导致不可知论,原因就在于此,但很遗憾很多人争论唯心与唯物却忘记了这个根本。从这个角度,我们也能更好地理解,为何牛顿之经典力学之绝对时空终将会前进到爱因思坦的相对论。以相对于时间轴坐标原点相互对称的坐标系来丈量自然世界会逐渐异化为两个惯性系的相对运动。

 

马克思哲学或者说政治经济学,将社会关系阶级化,并由资本主义的“自由”推导出资本主义的不自由,并预言,资本主义终将会被共产主义所代替,其实从意识的角度来说,所有的意识心态都是“虚”的,这种“虚”的东西是由物质日益复杂的运动而来,同时这种"虚"的东西会催生出新的“虚”的东西,用通俗的话来说也即由需求创造出新的意识,基于此点,我强烈地怀疑马克思关于社会的阶级划分的这种方法,以及唯物辩证法能否还能适用于诞生于物质的更高级的运动方式——意识。毕竟当意识发展到了更为高级的状态时,之前建立在对物质的运动规律的方法还是否会对新产生的“虚”的意识适用?不可否认,辩证法给人们的感觉有点象废话,什么量变到质变,什么外因内因等等,好像世界所有的问题都可以用这些废话来解释。但是正如马克思自己所言,我们真正需要的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作为以求真为最高信仰的人们,马克思的那些方法论已经不再是能满足如今社会。

 

 

若是从物理的角度来思考这异化的根本,我想就不能回避一个问题就是:空间的同向性。用通俗的话来说也即不存在高低与左右及上下,在空间的各个向度都是等效的。由此及彼,这个世界是被人为所规定的。然而在实际的功效上却是依然具有空间的同向性。如:人们以地面为参照物,规定逆重力的方向为上,顺重力的方向为下。这对于分处南北半球的人们同样适用,然而对于身处地球之外之人来说,就存在着两个完全相反的上与下。这就是我们人类所处的坐标系所不同造成的,同时绝大多数的经验乃至科学体系都是以眼下所处的坐标系为原点建立的。却忘记了空间之中不存在绝对的上与下也即坐标原点。

 

在没有意识的世界里,没有了意识的参与和规定,一切都以物质最为本质的源动力在各个方向上进行着运动,但是人类是不可能接受这样的无序,同时人类的意识也无法控制产生意识的物质的无序,因为这样的无序只会导致意识的趋于平衡,若是意识想保持远离平衡态的高度有序,由于忽略这些无序,或是将这些无序以一种隐性的存在储存在自身之中(无意识)。这时,异化便产生了。

 

意识将最为有序的部分(有意识)从包含着混沌与有序的含混中孤立出来,并用大家都能接受的单一方式——逻辑来分析自身乃至他者。但是那些有意无意隐藏的无序(无意识)事实上是不能被忽略的,系统为了维持稳定而发生的涨落往往会在顷刻间极大地放大着某些无序的因素,并最终成为具有决定性的因素。这点正如赫尔曼.哈肯在他的协同理论里所提及的激光的受激共振的情形大致相同,而在化学领域则正如普里高津远离平衡的自组织理论中的化学震荡中的极限环。那么在现实生活中,我们也总能发现这样例子也即:一个与外人相处时表现为开朗活泼的人但在实际的家庭生活中却是内向而沉默的或是相反,这个例子中存在着巨大反差的两个极端正是其心理活动为了保持其平衡所产生的涨落,若是缺少其一就会导致心理的不平衡乃至崩溃……种种例子举不胜数。意识中有序的部分会扩大自身在意识中所占有的比重,从而想当然地认为意识之中掌握着决定权的是自己。这时,异化便从有序的自我体会中诞生了。比如在马克思的剩余价值正是这种人类有序意识下的劳动而生产出的产品被有序意识赋予了价值,并将之视为自身存在的一部分,这个异化的过程乃是由虚而实。正式是由于这种异化的前提是意识决定的注定了产品的价值并非是一成不变的。这点表现在经济上也即为金融产品的价值是随时改变的。异化一经产生就注定了它在空间与时间上的歧义性和在实际能效上的不唯一性。怎么理解这个问题呢?举个简单例子:若是想达到某种目的,我们可以从空间上从各个方向上选择多重途径,并在不同的时间上达到相同的目的,这正是为何同一事件上存在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现象,也正是这样才导致了在艺术创作上还是在科学体系上处处可见的殊途同归与一题多解,当然哲学体系的不同派别也因此理。而表现在生物学上就是对“进化”最为有力的批判!我想或许是该为生命的演化重新定义变化的概念了。

当然也正因为这点,人类的文明从诞生之日就开始了在空间上的分化,如今的科学体系才会越来越庞杂,人类社会在政治上追求着自由和个性解放。同样也正式因为这点,使我看到被冠之于大师们最为基本的才能——超越日渐细化的学科的局限。正是异化的存在使我们永远不能期盼某个大师为我们建立一套伟大的理论一劳永逸地享受文明的美妙,当然这正是所谓实证主义永远拥有市场的原因所在。

 

但是仅仅看到这些是不足以表明我们人类为何要喋喋不休地述说着,宣扬着和追求着的。虽然从本质上,我想正是因为有序意识的无限放大与扩大化才导致了有序意识的异化的歧义性和不确定性并使我们不停地述说着和追求着。但是这只是在方向上表明了我们的意识的异化作用,但是意识的本质源动力是什么?



--  作者:夜宿阑若寺
--  发布时间:2009-4-2 10:2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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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疯子

 

————呵呵,看到第一句,蓦然失笑。你不是疯子,更胜疯子。


--  作者:夜宿阑若寺
--  发布时间:2009-4-2 11:0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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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坚信这个世界是客观世界投射于人类意识的象征,只有在万能的神那里才拥有无所不知的能力。

 

————事实是,更多的人投入了万能的神的怀抱。由此也可以看出,人类自身的软弱和迷茫。

 

爱因斯坦则含蓄地坚信这个世界是独立于人类意识的。

 

————如果世界是独立于人类意识之外的,那么,反过来问,人类的意识,是否也是独立于世界的存在?

 

我知道若是仅从社会的角度,这个崇高是被人性化的,是残缺而破损的,更是一种彻底的“欺骗”。

 

————好一把快刀,呵呵。

 

  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这句被用得滥得不能再滥的“名言”,对我而言不过是一句实在是无味的废话。或许哈姆雷特式的废话又来了:哎,他们只是角度不同,价值取向不同而已……

 

不可否认,辩证法给人们的感觉有点象废话,什么量变到质变,什么外因内因等等,好像世界所有的问题都可以用这些废话来解释。

 

————呵呵,血肉横飞。不过,妙极。

 

 


--  作者:夜宿阑若寺
--  发布时间:2009-4-2 16:5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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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些理论又没有多少能解决实际的问题,问题依旧存在,但是理论越来越多。无怪乎痴迷于某个离现实太远之人,人们皆冠“疯子”一名。而所谓学者们则带有世人皆醉,唯少数人独醒之自我应答,自我维系,“俯视”着这茫茫尘世。

 

————恩,这一篇的思考独立于任何体系之外,清醒得令人讶异。甚好。

这冷洌而坚硬,且带着杀气的表达,值得喝彩。

文字于思考来说,永远只是工具。

 

 


--  作者:望漠
--  发布时间:2009-4-2 20:3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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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叫:杀手,不太冷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