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那天,约会的电话一个接一个,有的专程跑过来送满捧的蓝色妖姬。一起办公的美女们艳羡不已,看着她们妒忌的眼神心里很受用,不过这些约会我都一一婉拒。想赴的约的不是他们。
一直很奇怪,七夕为何称做中国的情人节。一对恋人生生分离,一年一面,悲伤多过幸福,有什么理由高兴。如果爱就是分离,思念,企盼,年复一年的隔河相望,会有人去爱吗?放牛的牛郎给不了天上的织女幸福,纵然织女甘于在红尘中为他烧饭洗衣,可他忍心让织女跟着受苦挨累?这样的结果,害了别人,也苦了自己。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在感情上,有时候,执着未必就要抓住不放,相爱也未必就要一生相守。
在胡思乱想中我焦急地等一个人,石岩。认识岩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他的人象张楚的歌,懒洋洋的,随意而不邋遢,说话暖暖的,和他在一起特别轻松,自然,会让你明白什么叫做如沐春风。七点的时候岩打过电话来。
“干什么呢?晚上没和小帅出去约会?”
“没有,今天没帅哥约我。你呢,泡哪个美眉呢?”
听到他在那边轻轻地坏笑,“泡你好不好。要是你没事,一起出去吃点饭。”
其实平时的岩和我虽然暧昧,却从来没有更多的亲近。那晚也许是受七夕的影响,有时候气氛会决定人的行为,要知道那晚的饭店,街上,酒吧,到处都是玫瑰和成双成对的情人。耳边仿佛听到张楚在懒散地轻唱,“孤独的人是可耻的”,那种情况下很多事水到渠成的发生了。共进晚餐,然后不知道是谁先吻了谁,之后上床。凌晨一点多的时候醒来,觉得饥肠辘辘,突然就想吃碗过桥米线。我对吃没什么讲究,最喜欢的就是过桥米线。
我把旁边睡得像死猪一样的岩推醒。他睡眼惺松地问,“怎么了?睡得正香。”
“懒猪,起来了。我想吃碗过桥米线,给我买一碗去。”
“不是吧,这么晚,哪有卖的。再说,昨天见你之前我跑了一天,累死了。”他赖着不动。
“有的,桥东有家云南米线,24小时开的。去嘛,人家想吃。”我拽着林志玲的哆开始撒娇。
他叹了口气,“拿你没办法。”
那家米线店大概有十分钟的车程,经过五个十字路口。他还没有回来我就困得睡着了。后来被一阵电话声惊醒,我才想起,岩还没有回来。电话里有人在急促地说,“你是路菁菁吗?”
我有些纳闷,“是呵,你是谁?”
“我是闸北区交警支队,你认识一个叫石岩的人吗?”
“我认识,他到底怎么了?”我这时才感觉有不祥地预兆,声音有些颤抖。
“出车祸了,你赶紧过来。”
我慌慌张张地穿上衣服跑出去。在我家出来的第二个路口,岩的马六面目全非地翻在路边,他的人直挺挺地躺在跑上,满脸是血,身边是一碗撒了一地的过桥米线。交警跑过来说,“医生来的时候已经死了。”
“不可能!”我歇斯底里地喊,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两天之后我醒了过来,听交警说,那晚岩买了米线后往回赶。马上就到我家了,因为疲劳驾车,眼睛犯困,车一下子撞到护栏上翻了过来,人从车里被抛了出来。米线应该是一直在他手里拿着,要不然不会撒在他的身边。有人发现的时候,听到他在喊路菁菁的名字,所以打电话给我。
躺在病床上我泪流满面。七夕,牛郎和织女越过银河相会,而我,在今晚,相会的那个人永远不能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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