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瑞回杭州已经有数周,但是当我坐在临近门的位置,教室的门一打开,进来一个男生,一刹间看上去,那么像小瑞。
刚认识小瑞的时候,惊讶于他身上无限的阳光。那种朝气,很耀眼。我在心里轻轻说到,多好的光阴。他即将硕士毕业,来京考清华大学的博士。从来都在学校中度过时光,所以脸上有一种稚气,红润的,胖胖的,很健康的样子。
我和小瑞第一次聊,没有什么拘束,他说自己父母失和的经历,我也谈与以往男友分分合合的事,一起讨论对爱情,对道德的看法,不时辩论,天马行空,好像彼此很熟。这个二十五岁的男孩,其实不如外表上纯真,在我看来,他有几分俗世的混浊。不过,也好,毕竟清浅难以保护。
一起去看电影。他说,要我请他吃饭,我说可以接受AA。于是我和他一起去买零食,他站在付款台前,付自己挑的食品,而把推荐给我的东西留在一旁,等我过来结算。
看完电影,我们往回走。春天的北京,温差很大。我身着单薄的衫衬不敌夜的低温和不尽的风。他说你还是个小女生,没结婚的女人,都是小女生。他把手放在我肩上,寄此给我挡风。我不习惯这样走路。
他说,今晚不要回去了吧。我一笑。他曾经说过感觉我很纯,而今天,他用行动告诉我,他感觉我很傻。
我告诉他,我们不必再见面了。他连着几天问我,是不是生气了。没有,一直就没有生气,只是,交往的美感没有了。我不想让一段交情变得千疮百孔。停止,还有它在记忆中的空灵。曾经我和他聊天的时候,两个人坐在讲台上,用QQ交谈,各自对着电脑笑得春意盎然,让别人都觉得怪.
他给我打电话,我接了。一留意到是他,又挂上电话。
直到他短信告诉我,他要回杭州。那时我在教室看书,突然就看不进去了。我想起,在看完电影回来的路上,他看我冻得发抖,先是建议打车送我回家,我拒绝后,又执留要到肯德基给我买一杯热饮。我发短问他,要不要送他去车站。我不想让他离开北京的时候,内心感受到别人的冷漠。尽管他想学玩世不恭,可他,毕竟还是个孩子,一个大孩子。我对他的做法,会不会过于苛刻?
他不明白,他学不会、也装不了正是他试图模仿的轻盈------那种游戏人生的态度不是谁都可以有的灵巧身段,只要他内心还有约束。不需要对别人辩白,而是无法回避对自己的审判。他还没有这个超脱,我感觉。在他说,自己的出生是个悲剧的时候,是那么敏感。
小瑞再一次用QQ跟我聊天,在回杭之后。他问我,是不是自己做得不对,他向我道歉。我问:“真诚?”他说:“很认真的”。我接受了。
在线遇到他,跟他谈一谈,他有时表现出世故,却是可以被原谅的油滑。他有时表现出仗义,“在你心情不好的时候,一定要陪陪你哈。”他有时表现出稚嫩,评价《朗读者》中的汉娜与男孩的恋情用 “爱是做出来的”来解释,我批判他理解力严重有问题。
我对小瑞说,以后遇到了自己心仪的女孩要好好爱对方。小瑞说,我可以叫你姐姐吗?后来,他称我为“小姐姐”,很温情的。
面对小瑞,我有一种很特殊的感觉,是怜惜?这么大一个男孩,家境不错,学历不低,处世的技巧亦有备,有什么不如我吗,为什么是怜惜,说不清的。
很微妙。愿友情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