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年华似水

年华似水

 

文：宛如流云

 

 

 

 

——谨以此贴，献给我视作兄长、视作朋友、视作亲人的咖啡，祝他生日快乐！

 

也献给这些年和我打打闹闹不离不弃的小水，小鱼，小蝶，大米，小狗！祝福你们！

 

 

 

　　六月。绿淡香迢，静听骊歌
　　
　　
　　
　　那个氤氲着醇厚香气的下午，一间茶室，两个孤单的人偶然间相视一笑，没话找话的几句后，她和他便入了故知的行列。
　　
　　她那时喝茶。喜欢茶的清寂，捧在手里的暖意，水洇香绕里，感觉它绿意长长，一望相知，如同人与人的交往。茶沸，初时闹热纠缠，彼此感动；绽放卷舒过后，一切纷纭又归于寂寞安宁。
　　
　　而他，只喜欢咖啡。说，这一杯，是一杯到底仅此一杯；不像茶，不断的续了水去，渐渐淡开，喝至后来，早不知这一杯是哪一杯了。他让她，从茶的意味深长中，看穿了它的凉薄，唉，叫她如何又去懂一杯茶的滋味？再捧起杯，一杯茶下，就有寂寞打马而过。
　　
　　见她捧茶叹息，他竟然幸灾乐祸，说，傻丫头，逗你的呢，茶和咖啡，不过是自己的喜好而已。
　　
　　“咖啡与茶都有苦味。一个醇香浓郁，一个清爽怡人。咖啡易使人旺，茶易使人静。咖啡是浑汤浓味，过把瘾就完，茶则余韵枭枭，滋味悠长。”——只是此后她便疯找有关茶和咖啡的书看，并爱上喝咖啡。
　　
　　一个是秋水长天，一个是次第流离，很多时候，我们只差那么一点点。彼岸的夏绿，缓缓退隐，窗外，秋叶已尽染霜意。坐在杯边，他们，看绿颜暗换。
　　
　　谁也不说何时相见，却经常碰巧遇到，有些时日很久不见，也不想念。
　　
　　她享受每次见面时分，他喊“傻丫头”那一声亲切称呼，再然后，也有了没大没小的嬉戏闹腾。转过身，他又成了严肃认真的一个人，她看着好笑。找他求助各种问题，都有满意答复。他总是不厌其烦循规蹈矩孜孜不倦，而她总是听着听着找着解决途径又觉得他啰里啰嗦婆婆妈妈说一大堆。
　　
　　却没有任何纠结，风云下，各自静听骊歌，一晃，又是一年。
　　

　　十月。花开花落，未完的歌
　　
　　
　　
　　她忽有对处境的厌倦之心，烦了当下生活，选了江南某地去深造和工作，匆匆与他作别：我要出行，要远游，要去漂泊流浪。他很诧异，慌忙中一番叮嘱，她已背起行装轻松上路。
　　
　　她以为有了翅膀，能够让她自由飞翔；以为天是蓝的草是绿的，任她在其间恣意欢畅。后来明白，没有他，她几乎不能正常生存。林夕说，“你常常想：下一个旅途你会遇到一个什么样的人；也常常思念，上一次旅途中偶然遇到的一个陌生伴侣；但是你却常常忘记，你身边那个离你最近的人。”
　　
　　异地的街道，偌大的行李包，她茫然四顾，不知所向。情急中收到他的短信，“傻丫头，立即买张当地手机卡换上，找家酒店放行李并住一晚，再去找中介租房子最多住两晚准找到，莫非你还想天天打长途天天住酒店？”果然她第二天上午就找着满意住处搬了去，得意洋洋用新卡拨他电话，“我就是想天天住酒店不用洗被子做清洁当懒汉多惬意。”
　　
　　此后，几乎每天都有短信，他会在忙碌过后捎来问候；会在每天晚上提醒她洗澡要注意通风，叮嘱她睡觉前要把门反锁要关煤气。有一天她上班从早忙到晚，后来很晚才感觉兜里不停振动的手机，拿出电话听到一声又急又怒的声音：你做什么去了？那份紧张，惹得她又感动又内疚，一看已经有很多条短信堆积了。他说，你回家我就不会再操这份心惹人嫌。
　　
　　她把他当成兄长，有了委屈告诉他，开心的事也告诉，不知不觉依赖着他，甚至去买了老古董的信笺和信封，在灯下给他写信打发时光，信里不过只是些琐碎的事情。离开以后，他的轮廓在她这里是越来越清晰。
　　
　　是什么时候的事呢？那次，被人误解她找他诉苦，说着说着就带了哭音，他一改常态没喊傻丫头，满是怜惜的说：乖，不伤心了，不哭啊。这声乖，攸地牵扯到她心里去，轻轻轻轻的痛了一下。还是那次？与同事去爬山，她满山撒欢追逐奔跑，跑累了，站在高处望远，拿出手机与他分享，他说，丫头，我来看你陪你躺在山坡上晒太阳可好？她竟然有些失措。
　　
　　一场漂泊，是一首未完成的歌，你陪我看花开花落。
　　
　　

 

　　一月。梅沁雪香，似水流年
　　
　　
　　
　　他说来就来，在一个周末。她去车站接他，急迫又紧张，忐忑着不安着。十几个小时火车的劳顿奔波，走出来的他，依然神采奕奕。换了发型，改了装束，一身休闲装的他，没了以前穿正装的严肃。看着，只有亲切。她有些发呆。
　　
　　没有她在电话里说的要给他热情拥抱，要向他摇手致意，她只是原地站着，一动不动，她只会了微微一笑，傻傻的看他走近。他却很自然的，握着她的手牵着走，一边逗乐：傻丫头，当真只有了傻笑？
　　
　　名典咖啡语茶，再次这么近距离的对坐，看他点餐，点茶，她却还在恍惚中，半天才醒悟他没有点咖啡，而是喝茶。一壶铁观音，他斟到小杯里递来，自己也端起一杯小口撮了一下，满是陶醉的说，这茶真是好喝呢，带着桂花香。她眼眶一热，忙低头饮茶：是什么令你改了那么多习惯？有些事，他不说，她从来不问。
　　
　　他们去电影院看了场电影，是特工零零七。两人像情侣般的紧挨在一起十指相扣，静静盯着屏幕没有言语，看戏里一会是追追打打，一会是觥筹交错的人生。电影散场，那晚他们走了很远的路，很长一截路程，能嗅到微风传送来的腊梅清香。经过大运河时拐一个弯上了大桥，桥上风变大，紧紧搂了她一下，他问，丫头，冷吗？她的手，插在他的羽绒服口袋里，被他的手捂得暖暖的。她不愿意坐车回住地，想就这么一直一直同他走下去，在这里，在异乡。
　　
　　好多年前，她看刘若英演电视剧《似水流年》，便开始向往乌镇。小桥、流水、枯旧的大木门槛，岸边汲水的旧时女子，船上划桨的婆姨，磨得铮亮的千年石板路，水墨画的意境，素淡的色调，是她兀自想象的乌镇，想着最好还能添点烟雨濛濛。她不记得同他说过此事，可他拉着她去订了票，说，去乌镇，我知道你想去。
　　
　　她懵懵懂懂给带到乌镇，又稀里糊涂给牵着游乌镇，因为仓促他们避不开周末，人流熙熙攘攘，也未能真正体会到乌镇的安宁，但乌镇已在她心中。相牵的两只手，整个行程里，几乎未曾放开。
　　
　　两天以后，已是别离。车门外，她终于给了他那个允诺的拥抱，久久不舍放手，直到车笛鸣响，她急急转身就走，再不回头。半小时后，收讯：丫头，都几十年不哭，这回我却忍不住，眼泪淌了一脸，你害的。
　　
　　她将脸深埋进掌心，不想哭泣。耳机里，听黄磊歌唱——
　　
　　
　　谁让瞬间像永远，谁让未来像从前
　　视而不见别的美，生命的画面停在你的脸
　　不曾迷得那么醉，不曾寻得那么累
　　如果这爱是误会，今生别的事我不想再了解
　　年华似水匆匆一瞥，多少岁月轻描淡写
　　想你的心百转千回，莫忘那天你我之间
　　
　　不曾迷得那么醉，不曾寻得那么累
　　如果这爱是误会，今生别的事我不想再了解
　　年华似水匆匆一瞥，多少岁月轻描淡写
　　想你的心百转千回，莫忘那天你我之间
　　
　　年华似水匆匆一瞥，多少岁月轻描淡写
　　想你的心百转千回，莫忘那天你我之间

　　

     

 

　　四月。百转千回，莫失莫忘

　　
　　中途她争取到一次研讨会，会议的酒店离他工作地不远，并要住上几天。她兴奋不已，把消息早早的告诉他。他竟像个孩子般惊喜，只差没有雀跃吧，电话里，听到他连声音都溢满喜悦：丫头丫头，真的可以提前见到你？忘了回答，她在这边一个劲点着头，也忘记他是否看得见。
　　
　　开始了切切的盼。知他同她一样，为一个约定一个奔赴，细心准备，腾出空间给心一段留白。
　　
　　四月下旬的天几近入夏，艳阳高照，她手心里沁出了汗，穿白衬衫套短袖长针织衫，身材更显修长，在人群中婷婷袅袅。他诧异的发现，隔段时日不见，丫头猛然变得好漂亮。出得机场，他拍她脑袋接过箱子：傻丫头，就知道盯着行李跑，居然不抬头看我，为了找你早些看到你，我还戴了眼镜来。她这才仰头一望，见他果然戴着副黑框眼镜，有点滑稽有点可乐。她哈哈大笑伸手去摘：装斯文呢，别蒙骗人了，取下来取下来。紧张的情绪旋即一扫而光，下飞机经过出口那会她不敢往接机口看。他站在哪里，在做什么在看我吗？近情情更怯，她佯装着跑去取行李作掩护。她心里嘀咕，为什么现在，以后，每次见他都会紧张？以前她不是这样的，越熟悉越走入一个怪圈。
　　
　　她喜欢每次见面手被牵着不放的感觉，两只手的掌心总甜甜的黏着在一起，不舍不离。他说若是月初来，可以陪她到山上看樱花。她其实并不想和他去看樱花，它太短暂，眼见着片片花瓣随风飘逝，免不了想到“风中的事物告诉我，离别是一种伤痛的美。”
　　
　　去江边吹吹江风吧，她说。江滩经过改造后已芳草萋萋绿树成荫，加入进三三两两悠闲穿行的市民中，看着繁花绿草葱郁的树，踩着鹅卵石铺就的小径，她忽然幻想他们是不是可以这样相亲相爱很多年直到老态龙锺白发苍苍？那一天，他说他从未一次步行过这样远的路，他们从光天白日走进夜幕深处。走下去吧走下去，想把这长长的江滩走至尽头……
　　
　　然而，这些年来的兜兜转转，已令他和她，在两人之间不愿提及爱情，爱情它就是个奢侈的幻想。我们拥有的，多不过付出的一切。哪里有永远？永远有多远？——“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懂事之前情动以后长不过一天，留不住算不出流年”，越美丽的东西，越是不可碰触。
　　
　　有时候有时候
　　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
　　相聚离开都有时候
　　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可是我有时候
　　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
　　待到风景都看透
　　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常流
　　
　　

 

　　十一月。秋意浓，宜醉不宜醒

　　
　　江南是个好地方。不知不觉，她已在此生活一年多，每天按部就班的工作，学习，生活。她是个异常容易适应环境的人，像一株过于平凡的小草，几乎不需要什么养分，落在哪里，就能在哪里扎下根来。
　　
　　只是最近，她开始梦到家乡，梦到亲人。她不断问自己，是留下来继续，还是回去？这里的工作环境和学习氛围，对她的专业来说，是出乎意料的好。她有些犹豫，想给自己放一个长长的大假再做决定，江南，还有那么多地方她没来得及去。
　　
　　她请了假，背上背包到处停停看看。不是旅游的最好季节，游人相对稀少，独自行走倒多了几分清净，适合想点若有若无的心事。每到一个地方，必定会有一段长路，她舍弃交通工具做徒步行走，累了回宾馆，往往是倒头大睡，一夜无梦。也每在一个地方，总会去找当地有名的吃店，不惜排长长的队只为一时的大快朵颐。几天以后，她发现除了走走吃吃，她竟然没有想什么心事。只在某日行走在一条逼仄的青瓦小巷，望那半开半阖的窗棂，想窗后可曾有一旧日女子，终日翘首等待那在外奔波是为商旅客的少年郎君？
　　
　　有一晚深夜，忽然醒转，梦里似有隐隐约约的呼唤。她下意识的看时间，凌晨两点多，再闭眼，便有点睡意阑珊。这时候手机居然响了，是他的信息：忽然的睡不着了……一串省略号，突兀的立着，在她眼里，这些小点儿似有万般无奈。这是他第一次在后半夜里给她发来信息，也是第一次，透露出这种莫名的情绪。
　　
　　而她，从未告诉过他，自从离开，她的手机白天黑夜未曾关过，哪怕是快没电的片刻她也紧张，所以她总会把另一块充好电的电池随身携带。她也不知道关机时间她在担心什么，又怕遗漏些什么。
　　
　　偶然失眠，是每个人都会遇到的事情，谈不上紧要。可他的半夜失眠，不知怎么着，她就是觉着好心疼。压抑着自己的难过，她装得很轻松的问：干嘛失眠呢，想什么不该想的事吧？那边回：没有啊，就是睡不着了。这一来一往中，天已蒙蒙亮。她说，我刚才听到鸟叫了，嘀嘀啾啾的，不嘈杂也不张狂，听得人反倒心里平和。他说，我这里也有叫声，那是画眉。
　　
　　很奇怪，不是没有相互电话过，可是，他们仿佛更喜欢这种不嫌累的摁着键用手指交谈。这样的一句话，比从口里吐出来显得回旋悠长，一来一去，又仿若静静流淌的小溪，不着痕迹。
　　
　　

　　十二月。风生水起，江潮已平
　　

　　两颗看似平静的心，表面上波澜不惊，其底下，早已是暗涌奔腾，只是，却生生的给他们压了回去。宛若平静的湖面扔下一颗小石子，荡起阵阵涟漪，只是你来时已消失不见，犹如未曾发生。丫头，想你了，我想你！——是那夜，他若按捺不住，便要对她说出来的话。
　　
　　一场接一场的雨下下来，寒意渐次加深，冬至一到真是入了冬天，站在街口，风一吹就往脖子里钻，顿有浸骨入髓的凉寒，她拢了拢领口跨过斑马线。她经常会在下班后的傍晚时分，挤身进一家叫做大润发的超市，买日用品，买蔬果吃食。哪怕什么也不买，她也还是欢喜看这种熙攘的气氛，有尘世的热闹，有凡尘的庸俗，觉得这才是生活。偶尔她会在转角处那花店买一束腊梅带回去。
　　
　　她去把头发剪短了些，扎成一个整洁清爽的马尾。手机里发照片过去，模糊不清的给他看，他说，好看。是以前的卷发好看还是现在直发好看？她问。都好看，丫头怎么着都好看。他对她，总是这样没有原则的疼惜和纵容着。在他的心中，只想她是快乐的，快乐的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所以，他也从不问她，可曾，想过回来？
　　
　　她有时一忙起来，吃饭时间就没个准数，她知道这样对胃不好，可是也没有办法，工作中手里停不下来。他淡淡的提醒她，别喝太多的茶或者咖啡，尤其是绿茶，这些都会伤胃，实在想喝，就喝点红茶吧，红茶还算养胃。他没说，丫头，你这样让人操心，可否，让我来照顾？
　　
　　他一直一直的为她担着心，一贯一贯的替她操着心，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她很清楚，这些年来，她对他，早已经习惯了去依赖去依恋，却拿不准，他对她，是习惯多还是需要她？两个不擅于表达情感的人，既无法释怀，又无从言说。
　　
　　有些事情是不需要解释的，有些事情是不需要说明的，有些事情是不需要理由的。他以为她会明了，她以为他会说出。
　　
　　冬天眼看着一天天过去，年关近了。该发生些什么，上天应该早有注定。写到这里，想用一个意料中的结局，来温暖这个冬天。
　　
　　谁比谁多情，谁又比谁无情？我和你，谁是谁的顾盼与回眸？
　　
　　

　　二月。尾声，陌上花开缓缓归

 

 

　　是他给她的字。

 

　

　　9
　　丫头，今天是重逢前的第九天。
　　在传统文化中，九表示了终极，也是最大数，代表着至高无上地位。
　　在民间的传说中，九是个吉利的数字，即是天长地久。
　　九九归一，九是重生的轮回。
　　丫头，我从最远端最极限的日子往回计数，渡过了九，八已在眼前。
　　8
　　第八天，丫头。
　　八应该是个好数字，在南方仍保留着逢六、八出门的风俗，也就是愿着旅途能一帆风顺万事皆利吧。
　　昨日一直在不安中渡过，总在拚命的去寻些事来做好让自己多少能减轻或淡忘，为了那暧昧的言语，也为了牵挂的思绪。
　　呵呵，纵有千般话语轻问却苦无机会传送，只能这般曲诉一下了。
　　晚上会出门么？西湖夜景漪旎，漫步于苏堤之上看山色空蒙一定会觉得别有番情趣。
　　怕路途不好，司机七绕八拐的会使你觉得眩晕。
　　还怕夜来的冷风让你受凉。
　　唉，我这些担心都是多余的，丫头运气好，吉人天相。
　　7
　　天一早的就阴霾着，厚厚的云层笼罩着天际如铅般压抑沉重，七点多时终于下起了雨，一阵紧过一阵，间隙中还偶尔响起几声闷雷。
　　江南的天空也是如此么？虽说好雨知时节，但如正漫步于苏堤春晓或斜倚断桥凭栏远眺之时雨这般的唐突落下，怕只会是搅了游园的兴致了。
　　突然想起曾给过你看安妮写的那篇“七月和安生”，书的一开始就描述了两个女孩之间的邂逅。
　　“是炎热的秋日午后，明亮的阳光照得人眼睛发花。突然一个女孩转过脸来对七月说，我们去操场转转吧。
　　女孩的微笑很快乐。七月莫名其妙地就跟着她跑了。很久以后，七月对家明说，她和安生之间，她是一次被选择的结果。只是她心甘情愿。虽然对这种心甘情愿，她并不能做出更多的解释。”
　　是啊，这世间的很多事都是不能解释缘由的，正如几年前的不期而遇。
　　“嗨”的一声，终铸就了千般情柔。
　　6
　　昨天被雨淋侵了没？或许应了此前开的玩笑：柳莺初啼的时节/你伫足于断桥/三月的天空忽然飘起了雨/急切间/一把油纸伞抵至眉梢/挡住了纷乱迷离的桃雨/也掩住了悄然远去的檀郎
　　“郎骑白马来，妾迎急推窗”，优柔的西湖本就是个充满浪漫的地方，平湖浸月、曲苑风荷，漾溢了多少佳人的淡诉情畅。
　　第六天，在这个日子有了些新的感触。为了挂念，也为了被挂念，以前是为孤寂的行客，一直把“休管清风明月，吾自仗剑独行”作为自己的铭牌，而如今却不由得舞起了多情环，环环相扣，情牵绮楼西畔，沉醉雕阁廊长……
　　5
　　第五天。
　　世事都会在它认为适当的时候降临。在那个慵懒的午后，初夏的茉莉花香从倦怠的空气中弥漫散开。
　　并不是偶然，当第一次目视的时候，时间已然重叠，或许当时并没有察觉到事后彼此会在流逝的时间里安然等待，等待悄悄的欢喜，等待温暖的爱。无所谓迟或者早，也无所谓过去与现在，一切似乎早已经浑然注定，彼此珍惜着，珍惜着心里的牵绊。
　　不敢留下太多的言语，不敢留下太浓的延蔓，我的天空已开始滴雨，你在窗内是否也触到了伤怀？
　　4
　　年关近了。川流的人群脸上似乎都挂着匆忙，匆忙赶着路探亲赴约的，匆忙拎着大包小包打年货的，更有那些要返乡年轻人，在路上卿卿我我，于寒风中，匆忙中作着依依不舍的临别。
　　爱情有多远？
　　在这个速食的社会里，随心由至，很多恋情如甜点一样，保质期只有短短的二三个月。
　　但我开始相信有永远的爱情。
　　在柏拉图的《对话录》中提到“原来的人都是两性人，自从上帝把人一劈为二，所有的这一半都在苍茫人世上寻找那一半。”
　　爱情就是我们渴求着失去了的那一半的自己，爱情也是自我重合的相聚。
　　虽然在这个苦觅一生寻找另一半的过程中难免会产生错误的遭遇，会有失望痛楚，
　　但没有这些千辛万苦，又怎能体味得到最终找到圆满后所产生的令人眩晕心愉的欢笑。
　　我找不到有什么理由不相信“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我想不到有什么理由不相信“海枯石烂天长地久”
　　无论将来的世界会变成怎样，这一刻，我们愿意相信这个承诺，更要从快乐的角度去兑现这个承诺。
　　3
　　今天要去陪父母，不能静静的坐下给你写一些字了……
　　大象无形，大声无音。
　　或许这最简单的言语更能代表我最浓厚的祝福吧。
　　2
　　突然间有些心急，急不可待的想把这二天从眼前抹去，不知是等待的时间太长还是守候的日子太孤寂。
　　先以为九天的时间会很快也很简单，现在却发觉想要平淡的渡过去很难，或许二月的春风真似剪刀，剪散了满园的绿丝，洒落了一地的牵挂和思念。
　　1
　　就让我用这一生，来想念你。
　　即使你近在眼前。
　　

终于填坑完毕，累死。当个杀杀弄出这么些后遗症

倒数第二段，为填坑而坑，仓促得很，还有拼凑的痕迹。但是激情耗尽，只能这样摆着了。

挖坑勿多啊，填坑太难。

啥都说不出来，我只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