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的月光从树间流泻下来,铁枪庙外的嘉兴河水在月光下转弯,血鸦在月光下围着我乱转,在我死去的时候,我闻到了大宋朝黄土的气息,听到了江南水乡的声音,我抬起头,就看到我的爱人在天空中向我微笑,她容颜如花,清丽秀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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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是从那只绣花鞋开始的,那天上午,京城的阳光很好。杉树的叶影像细微的芭蕉叶,映着擂台上一袭白衣的她,温柔皎好,我望着她笑了,大约一刻之后,她倒在我怀里,我手里捏着她的那只绣花鞋,她羞愧难当,但我知道,我俘获了她,就像脱下她的绣花鞋一样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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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儿,康儿!她唤我的声音渐次轻柔,到了最后,仿佛失去力气一般,她闭上眼睛,头靠在我的肩膀上,长发自脸侧垂下。那晚月亮缓慢的自水上升起,倒影抖动得支离破碎,一颗流星划过长空,坠落的速度快得使我的心都怦然乱动。
那夜后,她说,不管你做的是好事或坏事,只须记得,我在等你。
3
我没能放下挥金如土的奢华生活,她离开的那个夜晚阴郁森严,夜色像冰水一样缓慢渗透,我没敢看她幽伤的眼神,在我死于铁枪庙的那夜,我依然骄横狂妄,这让所有人都认定我死有余辜,然而当我最后一声狂笑消于无形时,我的生命带着对她的思念和忏悔落于尘埃。
念慈,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