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娜吃完饭出来,风已经很大,下午十四点钟,昏黄的太阳。她请客,她考试过了,有义不容辞的慷慨。我低头走路,她劝我不要太看重这次结果,我无言。一个聪明的人,知道为人处事中包含人情味的魅力。我送她到地铁口。有的事,当时看可以主宰你的悲喜,时过境迁,不过尔尔。没什么大不了的,包括但不限于这次没有通过的考试,没有对她说过这些,是因为某种情绪未必说地清,说的人只言片语,听的人断章取义,不如相视一笑。
阳阳哥哥给我的面霜放在桌子上,盒子上印着法文,“欧莱雅”是法国的品牌,这样的纯粹让我感到舒适。昨晚见他,一起用餐。与他同行的一位意大利人,不说英语,我不知如何与他客套,对望着温和地笑。服务员上来帮我们点餐,年轻的脸,齐刷刷的刘海在前额,居然听懂他点的是“拿破仑比萨”,卧虎藏龙的北京。
吃饭时阳阳哥哥一个劲劝我回老家,我鸡啄米似地点头。他给我大块的巧克力,我想陪他到呼家楼,他住的宾馆处。他不让,把我推到地铁四号铁的站台,我和他们拥抱告别。“希望你还会来中国,希望我的家乡丽水给你留下好印象。”阳阳哥哥帮我翻译给他听。回到宿舍已经很晚,眼睛睁不开了。
幸亏今天不用上班,我去海淀图书城,翻木心的书或只浏览书架上的目录,傍晚十八点,睡意袭来,离去。有孤寂之感,在萧瑟的冬,看熟悉的街景,车水马龙的尾灯。
约云霞出来吃饭,她批判我买了皮包又去退货的行径。我说不喜欢就不想要了,她说卖场的售货员就是指望提成来改善生活的,她周围的朋友就在商场卖东西,她们的底薪就一千多点,每当卖出东西的时候特别高兴。不同的立场不同的观点,我有点不高兴,“你有你的立场,我也是,请不要拿你的立场来衡量我的行为。”说完又后悔----自己怎么也跟她一样较真了。我买完单,她要跟我AA。她的性格有点“拧”,透着质朴的真。圆滑的东西看过了,会珍惜天然的粗糙,虽然会让你不舒服,但这个世界不是为某个人的舒适而定做的。
总告诉自己要包容,总告诉自己要有藏污纳垢的能量,总做不好。
送云霞过天桥,有人行乞,我从包里拿出钱,五元有点拿不出手------没有十元的零钱,找个地方破钱,给他,不想听他的谢意的表达。这是一种很平等的关系,不存在施舍与怜悯。人各有本份。每个人都会有难处,退一万步说,都有过伪的一面。
关注一个问题,需要长久的耐心。十年前,我想成为优雅的女人,十年后,我知道女人的“优雅”其实是内涵的充实,以及对文艺与美的敏锐感受。大气,是因为有一份悲悯。
快乐与忧伤都是短暂的,人在蜕变成长与成熟,若问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我觉得开心是真,其它的都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