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天很蓝,白云如丝。这样的季节里,回忆里总有桂花树及一名长裙卓立的女子,不可触摸。如今我还是来了,依旧是在那棵桂花树下,但却已不见繁星点点淡黄色的小花,也无随风偶入鼻端的香馥,至于曾伫立在秋日回忆中多年的那名女子呢?
喜欢在这样的季节里,在桂花树下寻一处好的地方,泡上一杯绿茶,宛若冥思般享受着活着的现在与不死的过往而时空交错,却是很少想及未来。喜欢你在身旁如我般躺在椅子上,与我静静地看着远处的儿子四处挥洒着他旺盛的精力和无穷的好奇。不要怪我总是沉默着,你可曾看见守护着狮群的雄狮喋喋不休?
遗憾的是首先打破沉默的总是我,试图又一次以一种你早已习惯但从未真正理解的方式来表达我内心的躁动。然而,这样的努力最终在暮色将近中消失在你不语的微笑里,或许你从未在意过谁对谁错,只是默默地走在我的身旁。回眸间仿佛只是在内心深处想像着你依旧坐在那树下,远远地望着我们的背影,以唯美的姿态来期盼着未来,护着现在,而忘记了我对你的静默。
不知从何而来的风,吹拂着眼下的这片树林。真是奇怪,再美的风景到最后都会变成一首忧伤的歌谣。前一刻还悠然恬静,顷刻间都凝结为晶莹的水珠停落在草丛里以及衣物上,阵阵寒意。素来不喜自己露儿女状的我,只是将这般那般细腻的情感幻化为秋日里的阳光,明亮而直接地表明我的炙热,但这并不表示我无视你的温婉,假若没有夜晚来临的话。
假若没有夜晚,我不会仰望当空的皓月,更不会顾及隐藏于暗处的露珠而忘记了内心深处的凝结—你如水般的优雅。
不用安慰我说:岁月如风,会吹干心头的湿润……,也别对我说:你看,太阳落山了……回家吧,要知道正是心中的湿润才能使我这样的鲜活。
先走吧,就让我静耽于这片刻的凝视中,让我在最后的沉默里亲自在那卓立于桂花树下的女子脸上画上你的模样。
看着驻足回眸的你,我自言自语地说:对了,别忘了优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