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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遇阿嘎
某日傍晚,从前日的宿醉中醒来,家中无人,又突闻邻家炒菜的香味,饥饿难忍,便独自上街找了一家饭馆吃起独食来.不过看来吃饭这种事还是得人多才好,平时吃起来挺好吃的菜竟然如同嚼腊,不由兴趣阑珊,丢碗走人.
信步在步行街上,不知何往,街头的以往坐满了人的椅子上,竟只坐了一个人,显得空荡荡的.好久未坐于街头看神仙过路了,便起了闲情,紧挨着先到之人坐下.打量了对方一眼才恍然大悟,为何这椅子上只有他一人.原来是个乞丐.衣裤的搭配与犀利哥有得一比,而脚上的运动鞋竟然是父亲喜欢的牌子,好象还是同一个款式,看来任何事情都会被烙上时代的印记,只是有种味道是所有时代的乞丐都不能改变的——身上充满了汗酸味。这令我想起了一个称谓:臭男人!暗暗一笑。
如此的联想使我对他有了亲切感,忙掏出烟来递给他,并问:你哪里人?他的回答含混不清,老是“嘎,嘎”地嘀咕着,接过我的烟也一味地笑着。笑容纯真而简单。从他的口音中我感觉他是某省的,至于是哪个地儿的就不知道了,在将该省所有的地区的名字都报上一遍之后,得到的依旧是笑及含混不清的一个字“嘎”,于是就给他取了名字:阿嘎!若说基督山伯爵爱德华被关于牢房但却有长老相伴是不幸之中的万幸的话,那么阿嘎竟然在穿流不息的人群中丧失了对话的能力又该是什么?当时就这样想。
没有了适当的回应的对话自然是长久不了的,我与他各自呆坐在椅子上各自选定的目标看着,他选了行人,我依旧选择了不能见到落日的天边,又开始任凭思绪跳跃起来,有句没句地和他闲聊着,当然他不明白我所说,我也不在乎他的回答,当时就想,这真有趣.那头,他穿着肮脏的外套,是个乞丐,考虑的或许是如何温饱,;这头,我穿着体面,是个疯子,想的却是时时想挣脱体面。
心怀向佛之心的一位女居士路过我们,从兜里拿出一卷被橡皮筋扎好的零钱,抽出一张递给阿嘎,阿嘎没有道谢,仍旧傻笑着,把钞票放在离瞳孔很近很近地地方仔细看着,然后对我说:钱,钱,一百?我好玩之心顿起,将兜里的零钱全部拿出来放在他的手心里,他的手温暖但是却粗糙异常.“我还有,都给你”,他接过依旧没有道谢,在那里笑着。酸楚中,我拿出手机对他说:我给你照张像可以吗?当然我是得不到我想得到的回答,只有留在手机里的笑容告诉我他对我很亲切,反之亦然。
虽然看已不到日落,但却仿佛看到晴朗夏日的傍晚天边那种特有的蓝。伴随华灯初上,阿嘎渐渐沉默了,而我却开始激动了。把独自常常思考的问题说给他听,不停地发烟与他,给他点火,慢慢地在他沉默的眼神中沉默。
或许住宿的问题终究超越了对思想的反思,阿嘎站起身躬起背对我一笑,慢慢地消失在视野中。看着手中的火机,香烟,还有身上的衣服,感到莫名的空虚与寒冷。还好,这时心里走来一个女子,高挑秀丽,澹静与从容的眼神,令我温暖而充满激情。
俺们小鱼儿不愧是小鱼儿,而不是白眼狼,泪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