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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是新年的开端。元宵刚过,又是雨天。有着细雨的天空显得格外苍白。无由地,想起你。
记不得多少次了,许多年来,一直想以文字的方式告诉你我所认得的你。因为我相信你是有知的,却迟疑着,没有理由地迟疑着。
在我的思维当中,你是一个没有年龄的人,哪怕在你选择死亡之后,我依然对你的年龄没有概念。你就是这样子在我心里,无所谓年轻,无所谓衰老,只是真实地存在着,无可替代地存在着。
这个世界,有许多伟大的作家,你并不在他们之列。但他们于我,都是遥远的,高贵的。我可以仰望他们,膜拜他们,却不可能接近。唯有你,更像是一个亲切的邻家姐妹,一直停留心灵左右。若干年至今,从没想过要去探究明白一个现实世界中真切的你。你不认得我,那也不重要。对我来说,能够真心欢喜欣赏而感动的,就是朋友。何况,对你的理解认知,早已远远超越对身旁许多现实朋友的熟悉。
灵魂的相契已足够。你会同意我,是么?
当人群因你生命呈现的美而狂热追捧的时候,我甚至于比初见你文字伊始更加冷静地注视你。但我发现,不管如何淡然相看,我仍是由衷钦佩于你的勇气。不单是只身闯世界的勇气,更重要是于己于生的坚持。这无法抗拒的来自内心真实的赞赏与感动,让我毫不怀疑,对你的偏爱不会因为时间的久远而冲淡。
原以为,生命如此脆弱,我们活着,至少先应当珍惜自己。也惟有从珍惜自己中领略,方可明白珍惜他人。我们的一生,似乎总在说着“珍惜”二字。只是,我们又似乎总是一边念叨着珍惜,一边说着不知何时会后悔的话,做着不知何时会后悔的事。
在你毅然决然地选择离去之后,我开始认真思考关于生死的问题。
坚强如你,勇敢如你,热切如你,却以一种所有人不曾预料的方式离去。是逃避?是软弱?还是大彻大悟之后的从容以对?谁能告诉我们另一个世界的存在是光明还是黑暗,是喜悦还是悲伤?是一样的清风明月,还是漫天的荒芜冷寂?若活着是一种幸福,何以人人自苦?若死亡是一种解脱,又何以众生皆惧?
人生之中,沧海桑田的变迁固然可怕,命运之痛楚固然难免,但若能拥有一颗境由心造的“心”,便关生死,亦是可含笑而往的罢。
曾经有那么些短暂的刹那,我以为自己彻悟而洞晓了,但接下来,却仿佛陷入更深的困惑之中,尤其当年岁渐长。如果某天我忽然离去,是否真能够坦然无惧……是的,我得承认自己的懦弱,内心深处那一种叫做恐惧的东西仍会时时浮现。我只能安慰自己,生与死,也许从来并无本质区别。所以,我不想与旁人一样对你的抉择妄加评论,甚至于没有更深的悲伤。总在想,你定是珍惜过的吧?关于生命、关于爱,所以才会不惧不怕,不盼不惊。
我深信这个世界上,有几样是永恒存在的东西。一是灵魂,一是孤独。当一个人逾越所有束缚,他或许会获得真正意义上的自由,但同时也将获得更为强烈的孤独感。只要生命存在,孤独便会如影随形。这无法遣释的感觉,源于生命个体的独立性。个体与个体的无法重合,终难平衡内心的寥落。几千年来,中国人总喜欢说共生死,但其实我们都明白这只是个愿望而已。正如你说,“一个人生是孤单,死也是孤单。一辈子跟定你一个人的就是自己,再没有别人。”
这样说起来仿佛悲哀。但我仍愿意相信,你的乐观洒脱是真实的,由此得以全心融入人世遭遇,欣喜地满足于生命单纯朴素的美感。你的痛苦哀伤,亦是真实的。在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孤独日益折磨着一颗易感的心。你的一生,不负己心,因而死生别离,种种逆境,都不足以摧垮你。悲哀有过,伤痛有过,亦不过人生诸味之一二。
悲则悲,喜则喜,生则生,死则死。你该是已顿悟了这一切。于是,当痛失所爱,病体缠身的时候,你勇敢地选择了死亡。生命中所期待的美好都已来过,好奇心也一一满足,生与死在这时刻只是灵魂存在的不同形式而已,不再重要。人言种种,不过皆因看不透这一层罢了,由之毁谤又何妨?如此,便微笑着上路罢。
谨以此文追魂骄傲的杀刺同伴们(某人除外)。且许我以自己的方式捍卫我所理解的风云精神,即使理想总会寥落在浩无边际的嘲笑与鄙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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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放弃,是迂回的抗议,是另一种坚持
那不是放弃,是迂回的抗议,是另一种坚持
嗯,风云里什么情况都会发生。我们只要做好自己就行。
且许我以自己的方式捍卫我所理解的风云精神,即使理想总会寥落在浩无边际的嘲笑与鄙夷之中。
——这就是瑶娥的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