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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试杀

1楼

莫言发表于：2009-9-26 14:17:01

一

很久没有下雪了，这个北方小镇，在南方大雪铺天盖地之时，却遭遇了从来没有过的暖冬。光秃的树木尴尬地站在山坡上，伸着枯枝丫等待雪花的光临。孤独的水鸟在芦苇荡上空低旋徘徊，寻找温暖的巢。
萧瑟芦苇，寂寂无声。黑洞洞的枪口从不为人知的方向转出，对着无辜的精灵，象魔鬼的狞笑，一步步靠近。
　　风飒飒，吹出泪水，却吹不出真相。芦苇荡里有多少无辜的天使，在等待上帝的裁决。湖水不忍，以冰遮面，只有鱼知道，波涛暗涌，洗濯纠缠不清的真相。

没有雪，寒冷依旧，一切早已注定。洁白的羽毛散落如天上的花朵，飞翔与坠落，带着幻灭的悲伤。

                        二

　　站在岸边想象，千里之外，你长发飞舞的样子一定很美。眼似秋波转，如西湖荡起的涟漪，一波波将我包围。
　　爱上你的眼睛，是前世的缘。月光清朗，微笑是你唯一的表情，黑白分明的眸子泛着梦一般的光泽。
有些人、有些事不需要想起，从来没有忘记。尽管岁月爬上鬓角额头，那些看似漫不经心的往事，却总会在某个契机里一触即发，愈来愈鲜活，刺痛悄悄漫延。没有选择，只有等待，因为爱，无法摒弃。
翻拣陈年旧事，惊异于往日的隐忍，向着一个方向，一边执着，一边迷茫。从没有想过放弃，或许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力，好象一只小小的虫蚁，奔走在自己的世界里，兜兜转转，走走停停。

                        三

光阴，将生命分割成细碎的沙粒，每颗都有命运的嘲弄。
季节轮换，无法更替的是心情，那些看不见的伤口，被华丽的遮掩，不是因为本能，而是因为痛到心里。

看时光自指间流过，红尘以外，谁在浅吟低唱，因为无奈，所以悲哀。
水鸟，坠落如风，芦苇瞬间吞没了痕迹，它的生命属于天空和大地，可以结束，却无法夺去。
我是其中一枝芦苇，观望是唯一的选择，以落莫的神态伫立，如同无雪的冬季，冷寂压抑。

                        四

谁在失眠，在寒冷冬季，遥望着夜空中闪烁的星星，升腾而起的烟雾袅袅，迷茫了谁的视线。
怀中那只瑶琴，寂寂无声，歌者已去，注定寂寞一生。纵使绚烂的烟花，也无法点亮明媚容颜。
和你，一起叹息，在倦怠午夜，悲哀而绝望，心如烟灰跌落尘埃，跌落了一个世纪。
纯净夜空，有流星飞过，点燃了谁的希望，升腾或是毁灭，谁会如愿以偿，演绎另一场传奇。
大寒，雪，终于下了，星星点点，脆弱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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